一些年关的絮絮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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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关将至,请各位业主做好居家防盗工作,关好防盗门、防盗窗,出门离家切记关锁好门窗,特别是厨房和洗手间的窗口。
不要学习白宇同志,因为从机场回来一路没找着机会放水,进家门儿箱子往鞋柜旁一丢,门儿也不关光着脚丫子往卫生间去了。
常言道,养虎为患,放虎归山的后果是人家溜着门缝儿就能找进来,手上提一兜插着签儿的冰糖葫芦,对着从浴室出来的人说,吃吗?豆沙馅儿的。
“糖葫芦还有馅儿呢?”
白宇接过牛皮纸包的几根长签,抽出一根咔嚓咔嚓啃糖壳子,毛巾搭在肩膀上,头发丝儿的水还没擦干,湿漉漉地垂在前额。
滴着水珠的头发,没收进房间的行李箱,敞开的大门,朱一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哪一点开始教育批评,嘴皮子张了张,没出声,转身去拿吹风机给他弟。
“头发先吹干,你这是给我留的门儿吗?”
白宇不接吹风机,扬了扬手上的糖葫芦,示意自己没空打理头毛。
“我没关门儿?不是吧,我还冲了个澡呢?”
“嗯,我刚出电梯就看见门开着,还以为进贼了。”
有的人说话细声细语慢条斯理,手上动作一点儿不客气,抢了人家的糖葫芦串儿,强行把风筒塞到白宇手上,把人推下沙发吆去吹头发。
“哎,急什么!我再吃一颗,这豆沙挺甜。”
说着白宇偏过脑袋去叼他哥手上的糖葫芦,朱一龙举起胳膊,换个方向连人带山楂一起拽下沙发。
“行行行,不吃了。”
白宇又把吹风机放回朱一龙手上,“你帮我吹吧?今天这箱子我自己拎回来的,怪沉的,现在胳膊都酸。”
“二十几层,你爬楼梯上来的是吗?”
朱一龙给风筒插上电,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给人吹头毛。
“你春晚是去唱歌还是说相声啊?没两天能这么贫。”
白宇歪在沙发下面的毯子上,方便他哥吹脑袋,仰着头乐。
“唱歌,啊对,我有两句词儿总是唱不准,你帮我捋捋。”
朱一龙换了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,你点那个录音,听听我哪儿没唱对?
“朱一龙啊朱一龙,”白宇晃着脑袋听手机里他哥的声音,“没有你宇哥,唱歌儿你找音准真是个难题。”
“是啊,“朱一龙笑着应他,“今后的这唱跳业务还都得有劳宇哥……哎你别摇脑袋,撞风筒上了!”
“行,我先学学这歌儿,你去洗澡吧,放心,包教包会。”
白宇伸手拿过他哥手上的吹风机,关了电源坐直,认真跟着调子哼歌。
理发师手艺有限,眼前人后脑勺的头发全被吹得立起来,像触了电炸毛的猫。
“昂……”朱一龙看着自己的作品愣了愣,说:“一会儿你帮我吹的时候,记得要顺着发旋儿,我头发硬,倒着吹,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它还是立着的。”
白宇没说话,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,笑了好半天。
“我说要帮你吹了吗?就支使我给你顺着吹?”白宇拿起桌上的手机反手敲了他一下。
“不是,”朱一龙也笑了,在他背上搓了搓,“大过年的,你不跟我礼尚往来一下吗?”
白宇转头看着他哥挑了挑眉毛,“教你唱歌,还帮你吹头发,你的礼我咋没见着?”
“我不是给你糖葫芦吃了吗?”
“……行,勉强跟你往来一下。去不去洗澡啊?朱同学抓紧点儿时间,还学唱歌呢,以你的音准,要学好一阵儿。”
朱一龙笑着推他一把,蹦下沙发往浴室走,洗完出来听见厨房抽油烟机在响,穿着半袖倚在门框上探头,见白宇端了一碗饺子一碗面出来。
“哎,哥,你去倒点儿醋过来,我拿筷子。”
“昂,好。”朱一龙往厨房里走,问,怎么面食还煮两种?
“送行的饺子接风的面,我明儿又得飞。大过年的,稍微仪式感一下,下次见你就是年三十的电视上了。”
“这么快啊,哦,那你吃饺子。”
朱一龙听完乖乖把一盘饺子推到白宇面前,白宇眨巴两下眼睛,又还回去,自己揽了面碗过来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我的就是你的,吃面吃饺子都一样,我先试试这面条啊。
天儿暗得早,晚上两个人早早窝在床上学唱歌,朱一龙越唱越找不着调儿,气急败坏一头扎在白宇肚子上不说话。
“硌不硌啊?”白宇笑着一下一下给人顺着头毛。
“还行,这阵儿你好像长了点儿肉。”朱一龙脸埋在他肚子上,闷声闷气地说。
“我还没嫌你呢,你急啥,起来,”白宇轻轻拍了拍身前的脑袋,“再唱两遍,差不多了。”
朱一龙慢吞吞的直起身子,耷下嘴角望着白宇。
“哎呀,唱个歌儿瞧把我龙哥委屈的。”白宇凑近身子亲了亲他龙哥,“要不我先给你拜个早年?能好点儿吗?”
“怎么拜?”朱一龙问。
“怎么拜都行。”
白宇伸手用了点儿劲,把他哥拽下来并排躺着。
朱一龙侧过头看他家小孩儿,眼睛亮晶晶,抬手摸了摸白宇的脸,说,谢谢你,新年快乐。